清明,在助理的攙扶下,我站在南昌城郊的陵園里,望著墓碑上「陳紹陽」的字樣,突然笑出聲來。
大理石碑映出我精心修飾的面容,眼角的細紋里殘留著昨夜慶功宴的香檳味。
這是我與陳紹陽(化名)結婚的第38個年頭。
18年前的一個夜晚,他單膝跪地一邊為我戴上鉆戒,一邊說:「書琴(化名),你不喜歡孩子,那我們就不要孩子,只要你快樂。」
當時的我天真地以為,愛情可以超越世俗的一切。
直到退休后整理書房,那本燙金日記像一把鋒利的刀,剖開了所有謊言,泛黃的紙頁上,陳紹陽用鋼筆寫下:
「1987年5月,冰倩誕下一子,取名志遠。」
我顫抖著翻到最后一頁,看到「全家福」2023年12月的記錄刺痛雙目:「今日帶孩子去迪士尼,冰倩說我們該公開關系了。
」
「羅總,該出發了。」助理的聲音驚醒了回憶,我撫摸著墓碑上「陳紹陽」三個字,突然掏出打火機點燃了手中的文件。
火苗竄起的瞬間,我仿佛看見陳紹陽在火中扭曲的臉——那個在法庭上苦苦哀求「看在38年夫妻情分上」的男人。
2024年元旦,我在賭場VIP室找到陳紹陽時,他正摟著一個年輕女孩豪賭,
「書琴,你聽我解釋......」他渾身酒氣地撲過來,我厭惡地后退半步,高跟鞋踩碎了地上散落的籌碼。
「解釋什麼?」我冷笑,「解釋你如何用我的錢養小三和私生子?」我甩出一疊照片,楊冰倩(化名)帶著孩子出入高級會所的畫面刺痛雙眼。
陳紹陽突然暴怒:「你以為我想這樣?要不是你不能生育.
.....」 這句話像重錘般砸在我心上。
婚前 的那個暴雨夜,我蜷縮在手術室聽著醫生宣布「永久性不孕」時,心里還十分難過, 此刻他卻用著最惡毒的語言踐踏我的尊嚴。
「我們法庭見。」我轉身離去時,聽見他在身后咆哮:「你以為能贏我?我有的是證據證明你轉移財產!」
我握緊手包,里面裝著他偽造簽名的銀行單據和海外賬戶資料——這些年他以為我沉浸在貴婦生活中,卻不知我早已暗中布局。
三個月后,當法官宣判陳紹陽凈身出戶時,他像瘋了般撲向我,
法警將他制服時,我望著他蒼老又因為嘶吼而變形的面容,突然想起許多年前的那個清晨。
那時我們一起等待著日出,他指著雲海說:「書琴,我會永遠陪著你。」
現在,我獨自站在新建的慈善醫院前,望著「羅書琴婦女兒童醫院」的鎏金大字。
手機突然震動,銀行發來短信:「您尾號XXXX賬戶收到陳紹陽遺產5000萬元。」 我望著遠處嬉戲的孩子們,輕輕按下了刪除鍵。
夜幕降臨時,我來到海邊,江風卷起我的絲巾,恍惚間又回到了多年前,
如果當年我沒有選擇隱瞞不孕的真相,如果陳紹陽沒有選擇背叛,我們的人生會不會截然不同?
晚風吹過,我望著倒映在江面的萬家燈火,突然明白,
有些事情一旦發生,便如同逝去的流水,再也無法回頭; 能做的,或許只有接受現實,從中汲取教訓,然后鼓起勇氣,繼續前行。